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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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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說那個領人來的姑娘,原本指望路上開張做一筆買賣。

好不容易遇到這麽俊俏的公子,真是讓人看得心潮蕩漾。

沒想到,當她賣弄風情撩撥人時,先是那俊俏公子跟榆木疙瘩一般,接著又來了個揮舞菜刀的美貌姑娘。

可惜了那小模樣,生得那麽好看,卻是個護食的!還有那後來打人的粗黑丫頭,更是個母夜叉!

沒想到這些看著像鏢師的男人們竟然還帶著女眷!雖然後來的那個短胡須的大漢看著像個解風情的,可也不過息事寧人地給了些散碎銀子!

若不是看在有人貼補她們,說是到了鹽水關,不必入關只待上幾日就能得大筆的酬金的話,她可不愛來這種荒野之地……

這女子覺得沒趣,招呼著同伴準備一會吃些米粥便趕緊上路時,突然聽到有人朗聲說道:“大清早的,喝酒都找不到有志趣的,不知哪位姑娘,願意來我的帳子裏去喝上幾口,待喝得盡興了,我自少不了你們的銀子!”

那女子連忙回頭一看,只見是方才那短胡子的大漢拎著酒肉喊話。運送姑娘的那幾個壯漢以為陳二爺又來找茬,正待要跟他言語。

陳二爺卻將手裏的酒肉遞給了那些男子,還笑著道:“不打不相識,你們且吃些酒肉,我跟這些姑娘們耍耍便給您們送回來!”

走了這一路,旅人的嘴裏最沒滋味,那些壯漢看了看香味四溢的酒肉,總算露出了笑模樣,拱了拱下巴,表示快些,別耽誤了他們趕路之後,就去吃酒了。

那個濃妝艷抹的女子一看生意來了,眼前一亮,立刻扭腰過去,笑嘻嘻道:“我們姐妹三個,不知大爺您看中了哪一個?”

陳二爺豪爽地一揮手:“都要!”

那女子一聽,頓時來了精神,扭著水蛇腰領著兩個女子嘻嘻哈哈地跟陳二爺進了帳子。

至於那幾個看顧著她們的大漢已經開始切肉暢飲起來。

他們只負責將人送到鹽水關便算交差,至於這些姑娘們半路攬生意,只要不耽誤趕路,他們都是不管的。

再說這三個女子進來帳子後,只見那個英俊男子和黑粗的丫鬟立在一旁,伸手就拿巾帕子堵住了她們的嘴。

而那位二爺則三下五除二將她們三個給捆住了。

就在這時立在帳子裏的知晚走過去,伸手搭了她們的脈象,然後又看了看她們的胳膊,只見上面也分布著點點紅斑。

果然沒有料錯,這三個女子無一例外,都染有楊梅瘡!

不得不佩服那位背後主使,真是算無遺漏,將鹽水關將卒染病的根源都設計好了。

這三大車染了臟病的煙花女子若是在鹽水關外安營紮寨,來回報信的驛官,還有當地百姓都要看在眼裏,罵在嘴上,

而過些日子前來巡查的官員也要被這杏花春雨迷蒙住了眼睛。

到時候再有將士染了臟病,陳玄上將軍便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!

成天覆坐在帳子裏,揮手讓她們坐下,除了其中領頭那女子的帕子,平心靜氣地問她們為何選這樣兵荒馬亂的時節去鹽水關。

那女子被匕首抵著脖子,瑟縮道:“就是戰亂時節,男人不也得睡女人嗎?……是……是有人給了我們銀子,讓我們去的,說是去那能賺到大錢。”

成天覆點了點頭,問道:“給你們錢的是何人?”

那幾個女子連忙搖了搖頭,成天覆從懷裏掏出了一袋子沈甸甸的銀子,對她們道:“就像你們說的,兵荒馬亂的年月賺錢不易,我不妨給你們指點一條更賺錢的路!”

錢銀開道,說起話來便分外爽利暢快了。

待解了繩索之後,之晚還掏出了自己懷裏的金葉子,徹底打消了她們的疑慮。

跟女子談妥之後,成天覆再次掀起帳子的時候,帶著人提刀而行,將那幾個喝到興起的大漢全都給砍倒在地,用繩索捆了起來。

接下來,成天覆便對自己幾個部下細細交代一番後,他們都便衣而行,護送著這群女子一路回轉前方,去了右岔路口。

知晚之前聽陳二爺說過,這是通往董長弓駐軍之路。

她看著那一車車拼命朝著成天覆揮手的燕燕鶯鶯們,忍不住扭頭問向一旁的成天覆:“你這麽自掏腰包,若是董將軍不肯消受該如何是好?”

成天覆單手輕攬著她的腰,挑眉道:“來而不往非禮也,慈寧王宅心仁厚,已經替我們將條條框框都考量到了,只需照做便是。督軍這次巡查兩處,應該會先去董家軍的大營,我們若不替董將軍打點好,豈不是失了禮數?”

這些被人精心收集來的流鶯在他部下的安排下,不早不晚,一定會在督軍大人去查看董家大營的時候鋪陳就位。

至於成天覆為何出現在這裏,還要從那些叛軍所得的火器說起。

火器再好,也須得彈藥填補。若是不知火器從何而來,自然叫人無從下手。

但是成天覆既然知道了三清門這條線,那麽就可以順藤摸瓜,將三清門偷偷運輸的補給一網打盡,到時候再厲害的火器都成了啞炮。

這次他正是前往三清門做了一番大陣仗之後,才從那邊的碼頭趕回,半路遇到了知晚他們。

這次知晚幹脆不坐馬車,與成天覆同騎,可以一馬當先,快些朝著鹽水關趕去。

那些有問題的藥已經早早運到了鹽水關,就怕有人已經中招。

當到了鹽水關時,成天覆用披風將知晚裹緊後,才領她去見了陳玄上將軍。

當他們到的時候,軍帳裏都是跪下的軍醫,似乎挨著陳將軍的訓,一個個都委屈無奈的樣子。

章家表哥也赫然在列,而且被拎到了最前排。

原來就在前幾日與叛軍對陣之後,許多將士突然出了起皮疹的現象,更有甚者,體弱一些的高燒不止。

軍中來的幾個郎中看來,都一致認定這是楊梅瘡,於是便給這生病的兵卒開了藥方子。

好好軍中兒郎怎麽會沾染這樣的臟病?一時讓人懷疑他們出去狎妓了。陳將軍當時就捉來了幾個染病的將卒拷問。

結果他們就算挨了軍板子,也梗著脖子說冤枉,身在邊關,連個女人的毛兒都看不到,怎麽可能染上這種臟病?

結果一個兵卒在挨軍板子的時候,竟然休克,要不是老郎中手疾眼快,用壓舌板子撬開他的嘴,當時他就要因為休克咬斷舌頭窒息而亡了。

緊接著,許多服藥的兵卒都出現了這種昏厥的現象,陳玄將軍只能將這些開藥方子的郎中拿來提審。

督軍大人將至,軍營裏卻將近百十來個得了楊梅瘡的兵卒,而且還個個奄奄一息。其他沒病的兵卒們都離得那些安置病號的營地遠遠的,一個個互相猜忌,推測著是誰將暗病帶入了軍營。

陳玄將軍心裏發急啊,若是軍心渙散,這接下來的仗還怎麽打啊!

就在他大發雷霆的節骨眼,成天覆入了帳子之後,顧不得跟陳玄將軍太多解釋,只說他請了位名醫,知道鹽水關兵卒有恙,所以特意前來診治。

陳玄有些納悶,成天覆將他請到一旁,低聲耳語一番。陳玄將軍年近六十,也算見過風浪,可當聽成天覆講出其中的陰謀原委時,氣得拔劍砍斷了面前的桌案。

“如此禍孽,其害甚於反賊!”

不過成天覆有些納悶:“京城太子早已經飛鴿傳書給了將軍,為何將軍您全無防備?”

陳玄蹙眉道:“你出去太久不知現在關卡的狀況。最近幾日炮火連天,轟天的炮火嚇得周遭連個麻雀都落不下,就算有飛鴿也不知落到哪裏去了,自然都收不到鴿信。”

不過事已至此,唯有亡羊補牢。成天覆便說了盧醫縣主趕來救治的事情。

聽聞盧醫縣主來此時,陳玄覺得有些不妥,一個姑娘家出入軍營,可不光她的名節受損。對於鹽水關的守軍來說,也有礙軍威……

可就在這時,用披風蒙頭的知晚已經走了進來,給陳玄將軍施禮道:“將軍,若是我沒料錯,那些服下湯藥的兵卒命在旦夕,還請將軍準許我給他們先解了藥毒,至於事情的真偽留待以後再檢驗。

陳玄嘆了口氣終於說道:“已經死了三人了……”

他也知道事情緊急,雖然對這小姑娘的醫術半信半疑,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治。他先是命人通知全軍,回收所有的隨身藥包,然後便安排了幾個軍醫跟著之晚入了醫帳。

知晚依舊用披風蒙頭跟隨將軍來到了醫帳之前。

因為怕傳染,這些醫帳特意挪到了大營西北角,遠離其他軍帳。知晚入賬之後,開始查驗這些人。他們先前已經被灌了幾次湯藥,癥狀要比舅舅來得嚴重得多。

因為他們喝下湯藥太多,知晚幹脆讓人拿了凈手的豬胰子,融化成水之後,用羊腸灌入,給這些病患催吐。

剛剛挨了板子的表哥章錫文,捂著屁股過來給知晚幫忙,一邊融化胰子一邊顫聲問:“方才成將軍帶人收繳了全部的生肌綠玉膏……真的是我配的方子出了問題?”

知晚讓進寶架起病人,一邊替他捶著後背催吐,一邊對表哥道:“別問了,現在救人要緊,過幾日有督軍來查營,鹽水關不能再死人了!”

章錫文大丈夫立業的豪言壯語,已經被一頓板子拍得七零八落了,現在沒了三條人命,他現在總算是將父親苦口婆心的勸告稍微入腦一些。

行醫救人,有時候跟自己掉腦袋,真是一線之隔!

在表妹沒來之前,陳將軍已經雷霆震怒,若是大批的士兵因此死亡,而又無人救場的話,他們這些軍中郎中一個也逃不掉,都要拿來砍頭祭軍旗。

其他的郎中們也都是後怕,所以心裏雖然對這年級輕輕的小姑娘不以為意,可也依著她的吩咐照做。

等幾十個兵卒洗了腸胃之後,便開始飲用煎服好的利尿補水的湯汁。

在不知毒性的前提下,知晚也沒有什麽太好的靈丹妙藥,只能讓他們大量飲水,沖淡體內的毒素。

如此反覆之後,雖然不見立刻好轉,但是兵卒們也再沒有昏厥休克之人,顯然是對了路子的。

知晚從到達鹽水關就一刻都未停歇,指揮著兵營裏的人忙碌了到了夜深。

當她細細交代了表哥和其他軍醫要註意的事項之後,已經是暮夜時分了,鬢角的長發都在滴答淌汗。

知晚一直都沒有吃東西,畢竟一直看著人嘔吐,清洗腸胃,是不會有太好的胃口的。

當她從帳子裏出來時,才發現成天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守在醫帳門口,見她出來了便說:“累了吧,你帶著丫鬟去我的帳子裏洗漱吧。我已經叫青硯尋個浴桶,也燒了熱水,你洗洗,然後再吃東西。”

說完之後,他又對醫帳外的守軍道:“入了醫帳之人,不準他們再出去,郎中們的吃喝都在醫帳之內!”

知晚將披風裹緊,知道成天覆這麽做是為了防止她在醫帳裏行醫的事情洩露出去。在她離開之前,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有女子出現在鹽水關,這不光關系到她的名聲,也關系到鹽水關將士的聲譽。

知晚如今也算半松了口氣,便隨著成天覆去了他的帳子,裏面果然有木桶熱水。

知晚衣服裏都被汗水浸透了,就需要熱水澡恢覆元氣,去除疲勞。

等凝煙服侍著她寬衣溫泡好了之後,換上了帶來的幹凈內衣,又披上了外袍。

就在這時,成天覆已經端了熱粥進來,只對凝煙和進寶說:“你們去一旁的小賬裏歇息去吧。”

凝煙看知晚沒有說話,便只好跟著進寶退出了軍帳。

此地寒涼,成天覆看她剛洗完澡,身上穿得也不多,就將被子打開,讓她半躺在被窩裏喝粥。

知晚也是真累了,泡澡泡得全身沒氣力,以前在盛家的時候,躺在被窩裏吃東西,好像也只有生病的時候才有這種待遇。

她伸手想要接過碗,可是成天覆卻高擡起手,要親自餵她。

現在她將被子裹住身子,披頭散發地讓成天覆餵著喝粥,怎麽看都不像話。

她又不是小孩子了,他像個爹一般餵人,真是不成樣子!

不過成天覆卻餵得很起勁,看著晚晚像貓兒一樣地吃東西,他的眉頭也總算舒展了些。

方才因為急著救人,他只能讓她在醫帳裏像陀螺一般的忙碌,可是看著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去“伺候”那些粗漢子,真是心裏不甚痛快。

他生病的時候,都沒得她這般鞍前馬後的細心照顧,如此想來真是又心疼又心酸。

待知晚吃了一碗粥,表示不想再吃後,成天覆這才用巾帕子給她擦了嘴,然後半低下頭問她:“累不累?要不要我給你松松筋骨?”

他的語氣倒也平常,可是低下頭看人的時候,眼神炯炯,波光撩人,真跟成精的男狐一般。

知晚噗嗤一聲笑出聲來。

成天覆幹脆半臥在她身旁,單手扶著頭問:“你笑什麽?”

知晚低低道:“我笑你像道邊攬客的姑娘,急著招人入帳不成?”

成天覆看她居然將他跟那些粉頭類比,便伸手瘙癢她的咯吱窩,待得她嘻嘻笑著求饒時,才將她一把攬住,按在了床榻上,半擡起頭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低低道:“晚晚,回去之後,我們便成親可好?”

知晚笑意漸收,半垂眼眸道:“滿京城都知道我招贅,你若娶我,便算是我柳家的人……以後也不能納妾了……”

成天覆渾不在意道:“我已經在陛下面前立狀,絕無反悔,你不也在人前護食,說我是你家的人了?”

柳知晚想起自己被那勾肩搭背的粉頭氣糊塗了才說出的話,一時臉頰發燙。

她又低低道:“京城裏最近可盛傳我的命太硬,克父克母,乃不祥之人。要不,你先拿了我的八字去,找人相看一下,看看有沒有相沖……”

成天覆有些聽不下去了,在知晚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道:“你跟我母親拜狐仙也拜得入癡了?竟然信這些?你命硬些才好,省的被那些軟貨癡纏。若是非要算,也不必找那些高僧,我便會算,你未來的夫君必定財壽兩全,叫人羨煞!至於你的孩兒嘛……”

成天覆特意將目光下移,看了看她纖細的腰腹道:“看你這腰臀也是能生養的,所以必定兒女雙全,子孫濟濟一堂!”

哪有人看相算命,還看人腰臀能不能生養的?

知晚被這不正經的風水先生氣得噗嗤又笑了出來,幹脆伸手去捶打他,可是卻被他抱得滿懷。

她只能摟住了他的脖頸,在跳躍的燭光裏與他唇舌相貼,纏繞在了一處……

年輕男女這般耳鬢廝磨地相處在一起,只怕要聖人一般的定力才能克制。

所以風水先生意亂情迷間,想要一窺寶山溪洞之玄妙時,卻被知晚用力地推下了床去。

知晚被他撩撥得雙頰粉紅,如抹了濃厚的胭脂,趕緊坐起來,穿好衣服道:“過幾日督軍大人便來尋營,若鹽水關的軍營出現女子,更說不清楚。你得趕緊連夜將我送出關去。”

成天覆的氣息還很粗重,只半敞著衣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,一副生不如死的光景。

知晚見他不說話,一時也是急了,伸出玉足去踢他的堅實大腿:“怎的還不動?快些啊!”

可是成天覆卻道:“最近叛軍探子時有出沒,附近的村寨也是魚龍混雜。你若此時出關,要安置在何處?我是不會讓你孤身在野外荒宿的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

成天覆此時起身,利落整理好衣服後道:“你來此也不是來眠宿男人的,怕個什麽?我今夜去尋營,這帳子就給你安睡了。過兩天,我自會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你。你乃鹽水關的救星,也不必太過擔心,待查明綠玉膏之事,你是首位功臣。”

知晚怕的就是這個,她一咕嚕爬起來道:“賊人下毒在章家獨門的綠玉藥膏裏,若是稟明聖上,查不出真兇的話,配藥的章表哥必定牽涉其中,做了頂罪之人……他是章家獨子,若再有意外,我舅舅一家都承受不住!”

成天覆沒有說話,只慢慢地穿戴好軍甲,似乎在琢磨著知晚說的話。

最後,他對知晚道:“你放心,我有分寸,一定讓你表哥全須全尾地回去。”

說完,他伸手摸了摸知晚的臉,便拿著頭盔與佩劍轉身大步出了兵營。

知晚慢慢躺了下來,自己躺著的被褥都是他睡慣的,自然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檀香之氣。

不管怎麽樣,醫帳那邊一直無人來找,說明病患在慢慢好轉,自己這一路的舟車勞頓總算沒有白費……

想到這,知晚合上眼睛,慢慢進入夢鄉。

就是沒睡太久,遠處就傳來轟隆隆悶雷一般的聲響,震得地皮都微微發顫。

知晚一骨碌爬起來,跑到門口問侍衛什麽情況。

不過侍衛卻一臉稀松平常道:“那是迎州方向的炮火聲。叛軍一直想要推進他們的火器,用來攻打鹽水關。成將軍離開鹽水關前,曾帶著人在鹽水關外挖鑿了幾道長長的溝渠。還架起了鐵炮,防止敵人推動火器越過溝渠。這幾日每天入夜都有人來偷襲,那是前方架起炮來互相攻打的聲音……請姑娘放寬心,離我們這遠著呢。”

雖然侍衛說得稀松平常,可腳下震顫的地皮實在讓人無法用平常心對待。

進寶和凝煙也出來了,來到知晚身旁道:“小姐,要不我們還是先撤了吧?”

知晚搖了搖頭,轉身回到了軍帳裏。既然侍衛說很平常,便說明平日的夜晚,鹽水關的軍卒們也是這般過的。

後方一時安穩,前方卻有將士在流血犧牲。

知晚猜測成天覆既然截斷了叛軍的軍火補給來路,必定也會想法子損耗他們的庫存,在前方多有挑釁。

這種法子並非立竿見影,權看前線的將士們能支撐多久。若是能損耗掉敵方弗國彈藥,鹽水關才算是除掉了一大患。

就在這樣的緊要關頭,朝中又派來了督軍。想到幕後黑手排布下的種種精心計策,知晚覺得這次過來的督軍必定來者不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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